• 容斋五笔·卷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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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容斋五笔·卷七》

    作者:洪迈

    容斋五笔容斋五笔·卷七原文:

    盛衰不可常

    容斋五笔·卷七原文

    东坡谓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①。予每读书史,追悼古昔,未尝不掩卷而叹。伶子于叙《赵飞燕传》,极道其姊弟②一时之盛,而终之以荒田野草之悲,言盛之不可留,衰之不可推③,正此意也。国初时,工部尚书杨玢长安旧居,多为邻里侵占,子弟欲以状诉其事,玢批纸尾,有“试上含元基上望,秋风秋草正离离④”之句。方去唐未百年,而故宫殿已如此,殆于宗周《黍离》之咏矣。慈恩寺塔有荆叔所题一绝句,字极小而端劲⑤,最为感人。其词曰:“汉国河山在,秦陵草木深。暮云千里色,无处不伤心。”旨意高远,不知为何人,必唐世诗流所作也。李峤⑥《汾阴行》云:“富贵荣华能几时?山川满目泪沾衣。不见只今汾水上,唯有年年秋雁飞。”明皇闻之,至于泣下。杜甫《观画马图》云:“忆昔巡幸新丰宫,翠华拂天来向东。腾骧磊落三万匹,皆与此图筋骨同。君不见金粟堆前松柏里,龙媒去尽鸟呼风。”《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》云:“先帝侍女八千人,公孙剑器初第一。五十年间似反掌,风尘洞昏王室。梨园弟子散如烟,女乐余姿映寒日。”元微之《连昌宫词》云:“两京定后六七年,却寻家舍行宫前。庄园烧尽有枯井,行宫门闼⑦树宛然。”又云:“舞榭欹倾⑧基尚存,文窗⑨窈窕纱犹绿。”“上皇偏爱临砌花,依然御榻临街斜。”“寝殿相连端正楼,太真梳洗楼上头。晨光未出廉⑩影黑,至今反挂珊瑚钩。指似傍人因恸哭,却出宫门泪相续。”凡此诸篇,不可胜记。《飞燕别传》以为伶玄所作,又有玄自叙及桓谭跋语。予窃有疑焉,不唯其书太媟,至云扬雄独知之,雄贪名矫激,谢不与交;为河东都尉,捽辱决曹班躅,躅从兄子彪续司马《史记》,绌子于无所叙录,皆恐不然。而自云:“成、哀之世,为淮南相。”案,是时淮南国绝久矣,可昭其妄也。因序次诸诗,聊载于此。

    容斋五笔·卷七注释

    ①不可得而知:不能预先得知。

    ②其姊弟:赵飞燕姐妹。

    ③推:改变。

    ④离离:蛊多貌,此处指草木茂盛的样子。

    ⑤端劲:端正道劲。

    ⑥李峤:唐朝诗人,对唐代律诗和歌行的发展有一定影响。和杜审言崔融苏味道并称“文章四友”。其诗绝大部分为五言近体,风格近似苏味道而文采更甚之。

    ⑦门闼:宫门。

    ⑧欹倾:歪倒,歪斜。

    ⑨文窗:刻有花纹的窗子。

    ⑩廉:同“帘”。

    跋:文章或书籍正文后面的短文,说明写作经过、资料来源等与成书有关的情况。

    窃:谦词,代指自己。

    容斋五笔·卷七译文

    容斋五笔·卷七苏东坡说兴衰成败不可能预先得知。每当我阅读史书、追思往古的人事,没有一次不是合上书卷便长长感叹。汉代伶玄写《赵飞燕传》,极力渲染飞燕姐妹一时间的荣宠,却以荒田野草的悲凉作为结尾,所谓贵盛不能永留,衰落是不可改变的结局,正是这个意思。宋朝初年,工部尚书杨玢在长安的旧居有不少被邻居们侵占去了,杨家的后代想递状告这件事,杨玢在状纸下面批了几句话,有一句说:“试上含元基上望,秋风秋草正离离。”唐朝灭亡还不到一百年,而故宫旧殿就变成这般模样,几乎和宗周《黍离》的歌咏差不多了。慈恩寺的塔壁上有荆叔题写的一首绝句,字很小但很端正遒劲,写得非常感人。这首诗写道:“汉国河山在,秦陵草木深。暮云千里色,无处不伤心。”寓意深沉高远,不知作者荆叔是什么人,但肯定是唐代诗人的笔墨。李峤《汾阴行》说:“富贵荣华能几时?山川满目泪沾衣。不见只今汾水上,唯有年年秋雁飞。”唐玄宗读了之后,竟然为之伤心落泪。杜甫《观画马图》诗说:“忆昔巡幸新丰宫,翠华拂天来向东。腾骧磊落三万匹,皆与此图筋骨同。君不见金粟堆前松柏里,龙媒去尽鸟呼风。”《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》说:“先帝侍女八千人,公孙剑器初第一。五十年间似反掌,风尘洞昏王室。梨园弟子散如烟,女乐余姿映寒日。”元微的《连昌宫词》说:“两京定后六七年,却寻家舍行宫前。庄园烧尽有枯井,行宫门闼树宛然。”又说:“舞榭欹倾基尚存,文窗窈窕纱犹绿。”“上皇偏爱临砌花,依然御榻临街斜。”“寝殿相连端正楼,太真梳洗楼上头。晨光未出廉影黑,至今反挂珊瑚钩。指似傍人因恸哭,却出宫门泪相续。”总之这样的诗篇,多得无法计数。《飞燕别传》世传伶玄所写,其书还载有伶玄的自叙和桓谭的跋语,我对此颇有怀疑,不单单是因为这本书描写猥亵,至于说扬雄了解他,说扬雄由于顾惜名声,掩盖真情,所以不与伶玄交往;还有人说伶玄曾任河东都尉,殴打过决狱官班躅,班躅叔伯兄长的儿子班彪续写司马迁《史记》时,以伶玄没有像样的著述为由把他排除于史书之外,这些说法恐怕都不可信。伶玄的自叙又说:“汉成帝、哀帝时任淮南王相。”按,成帝、哀帝时淮南封国早就亡了,足可证明这种说法的荒谬。因而只摘录上述这些诗篇,附记在此。

    叙西汉郊祀天地

    容斋五笔·卷七原文

    郊祀合祭、分祭之论①,国朝元丰、元祐、绍圣中三议之矣,莫辩②于东坡之立说,然其大旨驳当时议臣,谓周、汉以来,皆尝合祭,及谓夏至之日行礼为不便。予固赞美之于《四笔》矣。但熟考③《汉史》,犹为未尽。自高皇帝增秦四畤为五,以事天地。武帝以来,至于元、成,皆郊见甘泉④。武帝因幸汾阴,始立后土祠于脽上,率岁岁间举之,或隔一岁,常以正月郊泰畴,三月祠后土。成帝建始元年,初立南北郊,亦用正月、三月辛日,而罢甘泉、汾阴之祭。元丰、祐、绍三议,皆未尝及此。盖盛夏入庙出郊,在汉礼元不然也。是时,坡公以非议者所起,故不暇更为之说,似不必深攻⑤合祭为王莽所行,庶几往复考赜⑥,不至矛盾,当复俟知礼者折衷之焉。

    容斋五笔·卷七注释

    ①合祭:天神地祗合在一起祭祀。分祭:将天神和地祗分开祭祀。

    ②辩:明白。

    ③熟考:仔细考察。

    ④郊见甘泉:在甘泉宫进行祭祀。

    ⑤深攻:仔细查究并非议。

    ⑥考赜:考察。

    容斋五笔·卷七译文

    郊祀中的合祭和分祭,本朝元丰、元祐、绍圣年中已经议论了三次,没有比苏轼的议论更明白的,然而苏轼之说的主要目的在于驳斥当时参加议论的大臣,说周、汉以来,都曾是合祭天地,并说夏至这一天行郊祭礼十分不便。我原已在《容斋四笔》中予以赞美,只是仔细地考察《汉书》,感到苏轼之说还不是十分详尽。自从汉高祖刘邦把秦朝的四个祭地增为五个,并以此敬事天地。汉武帝以后,直到元帝、成帝,都在甘泉宫进行祭祀。因汉武帝曾巡行于汾阴,才在脽上建立了后土祠,其后年年都到那里去祭后土,有时也隔一年去一次,通常是正月里祭泰畴,三月里祭后土。汉成帝建始元年(公元前32),开始设立南北两郊,也还采用正月和三月的辛日祭天地,此后取消了甘泉和汾阴的郊祭活动。元丰、元祐、绍圣间的三次议论,都没有说到这些。看来盛夏之时进入庙中、外出郊野,在汉代的礼制中原本就不是如此。当时,苏东坡由于持错误意见的大臣占了上风,所以来不及再提出详尽的说法。看来似乎没有必要深究合祭是王莽实行的制度,或许可以通过更详密的考证,使之不至于自相矛盾,这就要等待深知礼制的学者来为之折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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